不难看出,人类如果在一个小小村落里永久定居下来,将会增添被寄生感染的风险。例如,当人类排泄物就堆积在居所附近时,与粪便接触的机会便增加了,如此一来,各式各样肠道寄生物就可以更安全地在宿主间传播了。相对地,狩猎族群总是不断移动,在任何地点都只是稍做逗留,因此,他们介入这类感染循环的风险便小得多。
我们应该预料得到,住在固定社区里的人类族群,和居住在同样气候区的狩猎族相比,感染寄生虫的比率,一定高出许多。其他寄生物一定也会发现,透过被污染的家庭用水,轻易地就可以在宿主间转来转去。同样地,当人类社群长久定居在某处,而且年复一年地依赖相同水源作为家庭用水时,上述情况就更有可能发生。
话虽如此,代表早期农业特色的小型村落,也未必总是会沦为特别严重的寄生虫侵扰的牺牲品。近东地区施行砍烧耕种法的农人,在一生当中,会移居好几个地方。另外,在史前时代,中国大陆种小米的农人以及美洲地区栽种玉米、豆类和马铃薯的农人,也是散布得相当稀疏,居住在非常小型的村落中。各式各样的传染想必会在这类社群中散播,虽然寄生物的数目必定因地而异,但在每一座小村落中,很可能几乎每个人在年幼时都已感染到同样的寄生物。至少这种情况目前还存在原始的农耕民族中。然而,这类型感染不可能造成严重的生物性负担。
灌溉农田,尤其是位于温暖地带的农田,相当于再造一个适合致病寄生虫传播的环境,而这类寄生物在人类远祖所来自的热带雨林中,无所不在。大量水分使得寄生物得以由一个宿主传到另一个宿主。在那儿,温暖得恰到好处的浅水提供了安全的传播媒介,使得寄生物不需要具有抵抗力的孢子,或是其他能够忍耐长期干旱的生命形式。
选自《瘟疫与人》
编辑:曾艳
播音:雨霏
排版:李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