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心真的没有善恶吗？

人性的善恶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，各派对此的争论莫衷一是。王阳明当时的讲学也提出了人性的问题，即著名的“四句教”。

嘉靖元年（1522年），王阳明父亲去世，他居越守丧，此后六年一直在越讲学，四方来学者云集。按黄宗羲的说法，王阳明此期“所操益熟，所得益化，时时知是知非，时时无是无非，开头即得本心，更无假借凑泊，如赤日当空而万象毕照”，可谓境界又上一层，铸于圆熟之化境。嘉靖六年丁亥（1528年），广西思恩、田州少数民族叛乱，朝廷又想起了王阳明，再度任命王阳明为提督两广及江西湖广军务兼都察院左都御史，前去平定。王阳明再三推辞不得已，于这年九月八日启程赴广。

启程前夕，在越城天泉桥上应大弟子钱德洪、王畿之请，详细阐发了关于四句宗旨的思想，史称“天泉证道”，因只有四句话，所以又称“四句教”。

“四句教”是王阳明对自己晚年成熟思想的概括，可以说是他的思想精华。所谓“四句教”即：无善无恶心之体，有善有恶意之动，知善知恶是良知，为善去恶是格物。

“四句教”的大意是说，心的本体晶莹纯洁，无善无恶；但意念一旦产生，善恶也随之而来；能区分什么是“善”、什么是“恶”，就是孟子所谓的“良知”；这个良知是天然生成，不带俗世凡尘的影响，良知是最自然不过的道理，也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
王阳明认为，不论是有意为善还是故意作恶，都违背了良知。就像他曾经说过的：“心体上着不得一念留滞，就如眼着不得些子尘沙。些子能得几多，满眼便昏天黑地了。”“这一念不但是私念，便好的念头亦着不得些子。如眼中放些金玉屑，眼亦开不得了。”意思是，人心的本体留不得一点杂念，就像眼睛进不了一点沙子一般。不需要太多的沙子，就足以让双眼昏天暗地看不清东西。这个念头不单单针对行恶的念头，就连好的念头也残留不得。就像眼睛里放入一些金子和宝玉的碎末，眼睛也是无法睁开的。这两段话表明了王阳明关于良知的态度，即告诫人们若想获得纯真的良知，就一定不能被物欲沾染。很少有人能做到无偿奉献和无偿为善。那些奉献和行善的人，有些是为了获得金钱的回报，有些是为了得到名誉的回报，有些是为了得到好的命运的回报。就如同有些信佛者一般，虽信仰为多行善少行恶，但在他们的本心中，渴望的是成仙成佛，或进入天堂，或来世的幸福生活……所以，这并不是“真善”。何为“真善”？就如蒲松龄所说的“有心为善，虽善不赏”一样，真正的善是不奢求任何的赏赐和交换的。

王阳明强调“无善无恶心之体”和禅宗的心性论思想如出一辙。慧能在《坛经》中开示慧明说：“不思善，不思恶，正与么时，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。”这个思想无疑与来自佛教的影响有关，佛教的文化讲“明心见性”，“明心”就是找出我们的感觉、知觉、情绪、思想是怎么来的，“见性”就是看见自己的本性，看见自己的本心，看见自己的良知。

编辑：妙慧

播音：一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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