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案是诊治疾病的档案记录,是窥探古代医学发展与进步的重要文献资料。司马迁在《史记·扁鹊仓公列传》中记载的25则仓公诊籍,被认为是我国古代病案之滥觞。佛陀出生于公元前565年,比仓公整整早了360年。佛经中记载了各类医案2189条,在数量上是仓公诊籍的87倍,在内容上比仓公的诊籍更加丰富多彩。除却心药、法药、咒药之医案,有时间、有地点、有人物、有处方、有用药、有治法的医案就有200多条。其中有些医案为心药与方药、咒药与方药、咒药与法药同时使用,宗教色彩比较浓厚,故本次出版只好暂时割爱,日后俟出海外版时再予增补。
在病案发展史上,最早的病案记录当首推甲骨文,其间共载录了各科病案300多条,涉及疾病46种,详细内容可参阅拙作《中国甲骨病案释要》。在上古时期,若论数量最大、病种最多、范围最广、影响最大,非佛经医案莫属。笔者根据大正藏和频伽藏统计,在经律两藏中记载了2189条医案。由于目力所及,肯定还有不少疏漏。本书所选之佛经医案,为佛陀本人所讲述的医案、佛陀弟子所记述的佛陀医案、佛教经律所记载佛陀时代的医案。对于佛论各部和历代各类佛学著作中的医案,不在上述统计和本书采撷之列。因此,可以说这些医案都有2500年左右的历史,是人类医学发展史上的重要宝藏。对于本书之外的佛经医案文献,已全部收录在《中国佛教医药全书》之中。
在佛经医案中,最精彩的当数心药和法药之医案,亦即相当于现代的心理疾病诊疗医案。这部分医案不仅数量众多、内容丰富,而且病种面广、治法独特,特征十分鲜明。但由于咒语、法术之类的说辞较多,且这些咒语的声音长短、声调高低、抑扬顿挫、说唱方法等有太多的讲究,同时还必须与修炼、时辰、饮食、沐浴、环境等相结合,由于古音变改、传承断缺,其法其术今天已很难操作和掌控,再加上这些方法和技术与现代人的思维有着很大的差异,为了避免人们的误解和误用,有关这方面的医案只好忍痛割爱,暂且全部略去。
本书所选之医案,大都为有方有药、具备现代医案核心要素、符合现代医案基本要求的佛门医案。对于以方药治疗为主,心药、法药、咒术嵌入其中的医案,笔者原则上全面采录;对于身药与心药、方药与法药、医术与咒术同时使用的医案,笔者也有少量的采录;对于没有使用方药,仅用心药、法药和咒药者,虽然内容十分精彩、分析十分中肯,但本书亦暂时不予涉及。诚然,用现代人的眼光来苛求2500多年前的佛陀时代,这是非常不公平的,但这对避免误解、减少疑义或许会有一定的裨益。我认为,佛医也应与时代的潮流相适应,佛医也应为广大民众开启方便之法门,佛医也应借鉴人类文明的一切成果。若站在这一层次来分析和理解,我们从方药的视角来诠释和阐述佛经医案,藉以发扬光大佛教经籍中的医学史料和医学思想,亦不失为重要的途径和方法。
本书所有佛经医案,全部依照《中国佛教医药全书》(李良松与释永信大和尚共同主编)中出现的先后次序排列,并以《大正新修大藏经》和《频伽精舍大藏经》作为校本。原文中的标题、标点符号为笔者所加。对一些文字较长或有些暂时无法理解的内容,笔者作了适当的节选和删减。
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、文化背景的差异、思维方法的不同,笔者对有些佛门医案的理解还不够深入、认识的维度还比较局限,甚至有些地方还可能误解了佛陀的本意。因此,诚望诸大德不吝赐教、法眼指正。
作者:李良松
编辑:圣智
播音:静雯
排版:冬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