耆婆--从人间到天神的过渡

        在佛典中，耆婆不是一步登天，其从凡人到天神的角色变化，有明显的中间因素。从总体来看，佛典交代了耆婆为什么能够这样转换的原因。耆婆之所以医术盖世，在前生就已经种下了此因。他的前生就与佛陀、天神们有了联系，属于诸天中的一员，所以今生之后，又能升入天界。

      《善见律毗婆沙》记载了耆婆的本生故事。问曰；耆婆童子何不学余技术？答曰：往昔有佛，名曰莲花。时有一医师，恒供养莲花如来。耆婆见已，心自念言：云何我未来世，得如此医供养如来。作是念已，即于七日中供养如来，往至佛所，头面礼足，白佛言愿我未来世作大医师供养佛，如今者医师供养佛无异。作是愿已，礼佛而退。耆婆命终，即生天上，天上福尽，下生人间。

       如是辗转乃至释迦出世，宿愿所牵，不学余技，但学医方。问曰：耆婆所（何）以善学医道者？答曰：耆婆就师学时，天帝释观见此人医道若成必当供养佛。是故帝释化入耆婆师身中，以教耆婆。于七月中得师法尽，过七月,帝释所教如是。满七年医道成就，耆婆还国。此处明确指出，耆婆命终，即生天上，天上福尽，下生人间。

       如是辗转乃至释迦出世天帝释（帝释天）即大神因陀罗（Indra),他亦是印度医药神话传承中的一个环节，因此，由天帝释来教他医术，与耆婆后成为天帝释的十大护卫之一，应该是有某种联系的。因陀罗是印度吠陀神话中最具代表性的天神，是太阳神、雷霆神，骑双头马，手持金刚杵。其地位甚尊，后逐渐降低，并沦为佛教的护法神帝释天。不过，帝释天亦是欲界六夫中的第二天忉利天的主尊，住在须弥山顶喜见城。他又名释提桓因（kra-Devanam-indra)。据唐代一行撰的《大日经疏》，在东方五顶的南方画因陀罗帝释之王，坐于须弥山上，周围环绕着天众，头戴宝冠，身上装饰种种璎珞，手拿伐折罗，伐折罗即金刚杵。

       饶宗颐先生《围陀与敦煌壁画》一文亦论述了因陀罗在敦煌壁画中的形象。祇域因缘经》记载祇域为南方大国王治病之事，佛前后对祇域说了两段话：“佛告祇域：汝宿命时，与我约誓，俱当救护天下。我治内病，汝治外病。今我得佛，故如本愿会生我前。此王病笃，远来迎汝，如何不往？急往救护之，好作方便，令病必愈，王不杀汝。”“佛告祇域：汝本宿命，已有弘誓，当成功德，何得中止？今应更往。汝亦治其外病，我亦当治其内病。”

      这两段话在《柰女耆婆经》中大致相同。这说明了耆婆和佛在前生宿命时就有约誓、尤其是“内病”与“外病”的分工，以至于在多种经论中，均以耆婆之事做比喻来阐释佛法，也使佛法与医法形成对应关系。佛陀亦处处被称为“大医王”。

      耆婆与忉利天的联系，亦被道宣写入《中天竺国祇洹寺图经》卷下，以上这些中间环节，为耆婆的身份与形象转变提供了条件，不致使人有突兀之感。

选自《丝路医明》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编辑：厚土

播音：照玉

排版：李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