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旧石器时代的狩猎族一路扩张进入温带以及近北极地区,他们替人类缔造了史无前例的生物成就。但是,等到他们占据所有可能的狩猎区域后,原本最理想的猎物被大量捕杀,有时甚至会因过度猎捕而完全消灭。
大型猎物的耗尽,显然会在不同时代及不同的地区,给猎人带来生存危机。这项危机碰巧又遇上与冰帽溶解有关的气候剧变。这两项因素为人类狩猎族群带来一系列严厉的环境考验。只要老方法不管用,人类对于捜寻粮食并尝试新食物种类的反应,都会被强化。例如,探测海洋导致船只和捕鱼的发明;搜集可食种子则导致某些族群发展农业。
旧石器时代的猎人及采食者,可以说大致重现了早期人类远祖在热带摇篮里的经验。也就是说,一旦新生态区位被发现后,某种粗略的平衡便会跟进,借此各种防止人口数增加的关卡陆续产生。这些关卡随地点而不同、随社群而不同,也随时代而不同。
话虽如此,病原生物在热带以外地区即人类自我演化出来的地方,可能并非十分重要。能够借由身体接触在宿主间传播的寄生物,例如虱子、热带莓疹螺旋菌等,都能在温带地区小型的迁移狩猎社群中生存。只要感染进程缓慢,而且不致于使人类宿主的行为能力丧失得太严重或太快速,这类寄生物有可能随著狩猎社群,由人类的热带摇篮传播到世界各地。但是这类感染比起它们在人类最早栖息地的繁盛景象,却是大大衰减了。
结果,古时候居住在温带地区的猎人,很可能是最健康的一群,虽说他们的寿命似乎相当短促。有关他们身体健康的推论,也可以由目前居住在澳洲及美洲的狩猎民族身上得到印证。除了由于最近与外界接触而感染到的可怕疾病外,这些族群人看起来似乎都能免于传染病或是多细胞寄生虫的滋扰。
选自《瘟疫与人》
编辑:曾艳
播音:莉雯
排版:李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