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文】
佛告诸比丘:“善哉!善哉!汝今善能谘问是义,为自断疑。譬如国王闇钝少智,有一医师性复顽嚚,而王不别,厚赐俸禄。疗治众病纯以乳药,亦复不知病起根原。虽知乳药,复不善解风、冷、热病,一切诸病悉教服乳。是王不别是医知乳好丑、善恶。
复有明医晓八种术,善疗众病,知诸方药,从远方来。是时旧医不知谘受,反生贡高轻慢之心。彼时明医即便依附,请以为师,谘受医方祕奥之法,语旧医言:‘我今请仁以为师范,唯愿为我宣畅解说。’旧医答言:‘卿今若能为我给使四十八年,然后乃当教汝医法。’时,彼明医即受其教:‘我当如是,我当如是,随我所能,当给走使。’是时,旧医即将客医共入见王。是时,客医即为王说种种医方及余伎艺:‘大王当知,应善分别,此法如是可以治国,此法如是可以疗病。’尔时,国王闻是语已,方知旧医痴闇无智,即便驱逐令出国界,然后倍复恭敬客医。是时,客医作是念言:‘欲教王者,今正是时。
’即语王言:‘大王,于我实爱念者,当求一愿。’王即答言:‘从此右臂及余身分,随意所求,一切相与。’彼客医言:‘王虽许我一切身分,然我不敢多有所求。今所求者,愿王宣令一切国内,从今已往,不得复服旧医乳药。所以者何?是药毒害多伤损故。若故服者,当斩其首。断乳药已,终无复有横死之人,常处安乐,故求是愿。’时,王答言:‘汝之所求,盖不足言。’寻为宣令:‘一切国内凡诸病人,皆悉不听以乳为药。若为药者,当斩其首。’
“尔时,客医和合众药,谓辛、苦、咸、甜、醋等味。以疗众病,无不得差。其后不久,王复得病,即命是医:‘我今病困,当云何治?’医占王病,应用乳药。寻白王言:‘如王所患,应当服乳。我于先时所断乳药,是非实语。今若服者最能除病,王今患热,正应服乳。’时王语医:‘汝今狂耶!为热病乎,而言服乳能除此病。
汝先言毒,今云何服?欲欺我耶!先医所赞,汝言是毒,令我驱遣,今复言好最能除病。如汝所言,我本旧医定为胜汝。’是时,客医复语王言:‘王今不应作如是语。如虫食木有成字者,此虫不知是字非字,智人见之终不唱言是虫解字,亦不惊怪。大王当知,旧医亦尔,不别诸病悉与乳药,如彼虫道偶得成字。
是先旧医不解乳药好丑善恶。’时,王问言:‘云何不解?’客医答王:‘是乳药者,亦是毒害,亦是甘露。云何是乳复名甘露?若是乳牛不食酒糟、滑草、麦,其犊调善,放牧之处不在高原、亦不下湿,饮以清水,不令驰走,不与特牛同共一群,饮食调适,行住得所,如是乳者,能除诸病,是则名为甘露妙药。除是乳已,其余一切皆名毒害。
’尔时,大王闻是语已,赞言:‘大医,善哉!善哉!我从今日始知乳药善恶好丑。’即便服之,病得除愈。寻时宣令:‘一切国内从今已往当服乳药。’国人闻之皆生瞋恨,咸相谓言:‘大王,今者为鬼所持,为是狂耶?而诳我等复令服乳。’一切人民皆怀瞋恨,悉集王所。王言:‘汝等,不应于我而生瞋恨,如此乳药服与不服,悉是医教,非是我咎。’尔时,大王及诸人民,踊跃欢喜倍共恭敬供养是医。一切病者,皆服乳药病悉除愈。
【释要】
“庸医与乳药”这则医话写了“庸医”和“明医”(即名医、良医)的故事。庸医给人治病,不论得的是风病、冷病、热病,一律都用乳药。因为庸医光知道乳药是一种药物,却不知道乳药的药理作用,不知道乳药是治什么病的药物。明医懂得八种医术,通晓各种方药,善于治疗各种病症。
中国有句古语,叫做“上医医国,其次医人。”(《国语·晋语》)这位名医也是这样,知道何种方法可以治国,何种方法可以治病。治病必须要审病求因,有是病、用是药,辨病施治,辨证用药,这就是庸医与名医的根本区别。就更不应说“上医医国”,那样高的层次了。
这则医话中还告诉人们,对症的药物是治病的“甘露”——良药,不对症的药物则是害人的毒药。当然,乳药也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。
修习佛法也是如此,要像名医那样不但要知其然,更要知其所以然,就像那个明医真正了解乳药的好坏,四众应当如是修习其中的道理。
编辑:圣智
播音:圆真
排版:李华